第8章 小绿茶的挑衅
“我看到路遥姐姐出去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付彤偷瞄着程嘉衍的脸色，看他的眸光阴沉了几分，吓得手里动作顿了顿，屈膝蹲在地上轻声道：“我之前还担心，路遥姐姐会不会想不开，但现在看起来，她身边有人照顾，还挺好的。”
这句话戳到程嘉衍的心上，他当即站起来。
光影交错的走廊，程嘉衍盯着远处坐在卡座里的路遥。
陆景川端着热水，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着。
他掏出手机拨通烂熟于心的号码，通话被挂断了几次，路遥才忍无可忍的接通，她强忍着小腹的痛意，低吼着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家里的东西，赶紧搬走。”
“否则我就直接扔出去，给你半小时的时间。”
程嘉衍说罢，看着付彤说，“找司机送你回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付彤乖巧的点头，等看不到程嘉衍的身影，她的表情终于变得狰狞起来，咬牙说着：“路遥！你真是阴魂不散，程太太的身份迟早会是我的。”
——
程家，陆景川开车载路遥回来，他握着方向盘问，“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谢谢。”
路遥虚弱的推开车门，径直走进别墅。
这栋别墅是他们的家，但程嘉衍并不经常回来，他在外面有很多套公寓。比起家，这里更像是给别人营造出“恩爱夫妻”假象的秀场。
她打开玄关的灯，看到客厅的几幅照片，慢吞吞的走到二楼。
卧室的衣柜里只能找到她的衣服，真丝睡裙的旁边挂着两套崭新的男士睡衣，可程嘉衍没有穿过。路遥把它们拿出来，扔到垃圾桶。
她打开抽屉，取出里面泛黄的手账本。
厚厚一沓，有电影票的票根、有加油站的发票，更多是密密麻麻的字迹，书写着这么多年程嘉衍跟她的点点滴滴，路遥眼眸里不带着任何感情，她找到打火机，点燃书页，任由熊熊火焰灼烧着自己的手指，直到烫的承受不住，才扔到地上。
火焰吞噬了曾经的路遥。
其实并没有任何东西需要拿走，路遥出来时，只是怀里抱着一只软绵绵的狸花猫，它似乎觉察到什么，轻轻舔着路遥的手指。
“你的猫？”
陆景川问，路遥点点头，“我从外面捡回来的。”
“程嘉衍很讨厌猫，是沈欣说她喜欢，才勉强能够留下的，一直都是我在照顾。”路遥把头抵在车窗上，深深的凝视着黑暗的窗户，“如果把它留下，它一定会死的。”
“你能帮我找一个住的地方吗？”
路遥没有力气，她唇色泛白的看着陆景川。
他们现在算得上是合作伙伴，可笑的是，陆景川是自己唯一能依靠的人。
“好。”
陆景川把车内的温度调高，行驶着车缓缓离开。
程嘉衍驾驶着黑色奥迪跟他们擦肩而过，回到别墅，他看到卧室里满地的灰烬，眯起眼眸，“路遥！你就这么想要摆脱我吗？”
“喂？赵律师，立刻帮我草拟一份文件，关于路遥的，不能让别人知道。”程嘉衍挂断电话，从酒柜里取出两瓶威士忌，打开猛地喝了几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进胃里，程嘉衍猛地呛了几口咳嗽起来。
后半夜，路遥从噩梦中惊醒，窗外是瓢泼的大雨。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在不断震动，二十多通未接来电让她惊诧的回拨过去，“太太，先生胃病犯了，已经送到医院去了！您快来看看吧……”
电话那端是程嘉衍的管家，他很照顾路遥，所以有她的号码。
他就算是死在医院，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路遥躺在床上，蒙着被子想要倒头继续睡。但窗外的雷声令她辗转反侧，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程嘉衍犯病时的憔悴样子，犹豫半晌还是披着外套，拦了辆出租车，赶到医院。
她按照管家发来的病房号找过去，推门的前一秒，她看到了付彤。
付彤坐在床边，细心地照顾着程嘉衍。
程嘉衍紧皱着眉头，手紧紧握着她的，似乎在呢喃低语什么。恩爱的画面刺痛了路遥的眼睛，她为什么会来这儿自讨没趣？
路遥嘲讽的勾起唇角，转身回到电梯间的门口。
电梯间的红色数字在缓缓上升，高跟鞋的声音停在她的背后，“路遥，我们聊聊吧。”
付彤环抱着胳膊，歪头看着她。
路遥看着她跟沈欣肖似的那张脸，跟着她走到楼梯间。
“你也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比我更跟她接近一点的替身而已。”路遥淡淡地说着，付彤并不在意的甩着头发，“那又怎么样？”
“程嘉衍对我很好，你过生日的时候，他在陪我；他忙起来开会，没有办法跟你联系的时候，会因为我的消息直接取消会议。”付彤用手戳着额头，“他说想要跟我有一个孩子，说如果女儿长得像我，肯定很可爱。”
孩子？路遥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两下。
她肉眼慌张了起来，“他真的这么说？”
程嘉衍讨厌孩子，他讨厌任何计划外，容易引起变动和突发情况的变数。
“如果有孩子，就去打掉他。”
能够说出如此残忍的话的程嘉衍却对付彤说，想要有一个孩子？
路遥觉得自己如此可笑，她眼眶通红，付彤见状得意的继续补充：“如果我是你，就尽快抱住现在这个男人的大腿，别再觊觎程嘉衍了。”
“所有人都可以，但唯独你，因为沈欣……他永远都不会接受你。”
付彤的话像是一颗颗石头重重压着路遥，让她无法呼吸。
“你到底知道多少？”
“都是程嘉衍告诉你的？”
那些沉痛的回忆，无数次缠绕她的噩梦，程嘉衍竟然愿意告诉付彤！
“没错，程嘉衍哥哥已经在和我家里商量婚期了，你快点把东西都搬走，我不喜欢房间里有其他女人留下的东西。”付彤嫌弃地转身，通过光滑的镜面扭头盯着路遥。
付彤再掩饰不掉眼睛里的怨毒，就在刚刚，程嘉衍被送到医院，酒精中毒昏迷的时候，他嘴里念着的名字竟然是“路遥”！
她绝对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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