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特别顺利。
林程脱下自己的衣服裹住林秧把他带了出去，一直到走出校门的时候林程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他甚至感觉下一分钟就会燃烧起大火，而这一次他没有逃出去。
上一次他逃出去了吗？林程恍惚的想，那个时候的事情他已经不太记得了，对那次事件，他记的最清楚的就是那几句话。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能换一下多好啊！”
从那个时候起，林程就变了，他也不知道活下来的是林程亦或林秧，但是林程总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已经了。
直到被关进黑暗的地下室，林程也才意识到，他也不是林秧，那他究竟是谁呢？
他是开车来的，上车后他习惯性的把手中的衣服放在后排，奇迹般的他并不是很惧怕，这么多年，他其实一直都想着这一天。
林程一直觉得，见到林秧的时候，他会很激动很紧张，但是现在他却又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提一提当年？提一提这些年？林程意识到无论他怎么说说什么都回不去了，就像林秧永远是这种小孩子的样子，而他已经长成了一米八的大人，他和林秧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对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了。
林秧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他和林程都没有说什么，林程开车很快回到了不知小道，叶一凝他们都在等着，林程把林秧带进去。
从外表来看，林秧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但是晏小河几个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一样，林秧的皮肤更为苍白，眼瞳的颜色也更深许多，他一进店里就皱了皱眉头，叶一凝很赶紧把窗帘拉上，她甚至还顺手打开了那台垮垮响的老空调。
林秧这才抬头看了看店里围着他的一圈人，目光落到晏小河身上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才掠过去，晏小河也没说什么。
“你们要我一块去救李清歌？”林秧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他说话的声音也很正常，听着完全没有什么阴森的感觉，叶一凝推测林秧可能是有什么奇遇或者天生命格绝佳才能这样，她还记得当时他们在学校遇险的时候，晏小河说过林秧会帮忙，当时她没有细想，现在忍不住看向晏小河。
晏小河对林秧点点头。
“现在算是什么情况？”林秧问。
在学校的时候。林程把事情大致对林秧说了一遍，林秧也就答应了，一切顺利到连林程都觉得不可置信，有上次林秧护着他的经验，林程才敢一个人去，但是他心里没底，不知道林秧会不会见他，没想到……
林程突然一惊，这一瞬间，他觉得林秧就好像在等着他去一样，他是不是知道什么？林程心里恍恍惚惚的。
虽然当年的火灾不是林程的错，他当年也只是一个孩子，但是把弟弟留在火里这件事情折磨了林程很久，久到林程彻底埋葬了他自己，他后来成为“小林总”，甚至想要夺走李清歌的眼睛，但是林程内心并不喜欢这些，他看上去很有活力每天都在笑着，但是一个人的时候，他常常不知道自己是谁。
叶一凝把大致的情况又对林秧说了一遍，和林程说的大差不差的，林秧听完之后，淡淡笑了一下。
他是一个小孩的长相，这一笑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仿佛一个孩子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成人的笑容，古铃下意识往周致霖身边靠了靠。
林秧只当没有注意到，他说：“林天龙……好吧，我可以帮你们这一次。”
“你有什么要求？”晏小河问道，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些人际关系一般都是由她来处理，叶一凝实际上看不太出来。
林秧又笑了笑。
说来也奇怪，林秧不笑的时候，看着还是比较天真无邪像一个孩子，但是他这一笑起来，就总让人感觉到一阵阴森，几个人都觉得一个小孩子脸上出现成年人类似冷冷的笑容，比成年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更可怕，就连叶一凝心里都有些发毛。
“我要什么？”林秧喃喃的说：“我也不要别的，我救出李清歌之后……”他突然抬头看着叶一凝，问：“你身上有神兽？”
叶一凝愣了一下，没错，朱凤和尹羊还在她这里，但是这两个神兽已经说好要给大祭司送过去了，一瞬间叶一凝的表情就有点儿为难。
林秧就看着她。
叶一凝是真为难，如果没有答应给大祭司，拿出来救李清歌她自然不会舍不得，神兽对她而言毫无意义。
可是……
“一凝。”一旁，晏小河说：“你的神兽是从哪里来的？”
“计海迁那里啊……”叶一凝还没反应过来，周致霖皱起眉头。
“那计海迁既然能弄到第一只，他自然也能弄到第二只第三只。”晏小河说道，叶一凝闻言心头一喜，就打算把计海迁放出来问问。
“先等一下。”周致霖开口了，他没看晏小河，双眼只看着林秧，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一凝身上有神兽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林秧冷淡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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