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错了……”
眼泪，从唐婳的眼角汹涌而出，她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但她还是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一遍遍呢喃，“妈妈以后不会再说你是孽种，妈妈会好好吃饭，妈妈会对你更好一些，你别离开妈妈好不好？”
“别离开妈妈……”
可逝去的人，就像是消失的岁月，过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陈大哥不会回来，她的宝宝，也再不会回来！
薄慕洲走进病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穿着浅蓝色病号服的姑娘，如同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儿，一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一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眉眼低垂，金豆子扑簌簌往下滚落，憔悴、易碎，令他心疼得几乎要疯掉。
他忍不住上前，抬手笨拙地为她擦拭眼角的湿意。
“唐婳，别哭……”
“滚开，别碰我！”
原本只是低低啜泣的姑娘，情绪忽而变得格外激动。
她抬起脸看着他，泪痕在她脸上纵横交错，偏偏她唇角却勾了起来。
“薄慕洲，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你想要用来当狗粮的孩子没了，你开心了是不是？”
“是啊，这个孩子死了，你得多开心啊！”
“我没想用他当狗粮，我也没盼着他死……”
薄慕洲颤着手将她冰冷的小手握在掌心，“我其实……我其实希望他能好好的。”
“唐婳，你现在身体不好，情绪不能大起大落，别再难受了好不好？”
“以后……以后我真的会对你特别特别好。我们，还会再有孩子。”
“别碰我！”
唐婳身体剧烈颤抖，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
她的笑声，格外的凄凉悲怆，笑得眼泪又一次决堤后，她才用极度冰冷讽刺的声音对着他说道，“薄慕洲，你觉得你跟我，还能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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