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川又是一愣，“什么。”
那张脸上的表情过于正直，过于坦率认真，姜云渺真是给自己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与那双探究的双眼对视着，“我对你有点好感。”
话说出口了，也轻松了许多。这次却换沈辞川大脑死机了，他反复想着姜云渺那句话的意思，强烈的欢喜冲上他的脑子，连带着心脏跳动的速度都快的超速。
只是他这人不管内里情绪再怎么丰富，面上却还是一副淡漠，就只有放在桌子上那双手，无意识的紧握，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对他有好感。
是那个意思吗？
沈辞川一阵头脑风暴，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出来要开口说什么话，微低着头，头发几乎快要把那双眼睛盖住。
看他这幅沉思的样子，姜云渺属实无语了一下。她可是头一次跟异性表白，好说歹说也得给个反应不是？
考虑到沈辞川的个性，姜云渺也不等他说话，继续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个问题又让沈辞川愣了一下，他不禁抬头呆呆的看着姜云渺，那张脸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镀上一层金色的光，黑亮的眼睛好看极了。自己从小到大见过很多女人，那些人长什么样？
沈辞川沉思。
他忘记了。
记得最清楚的，是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最近，新添了一位，是面前的这个人。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被这张脸惊艳到。
沈辞川很忙，小时候的学习也好，长大后的工作也好，他没有私人时间去社交。当然也不会关心跟自己交流那些人是什么性格，长得什么样，只要能给沈氏带来利益，都无所谓。
反正自己见过了也会忘记。
生平第一次，他见一个陌生人会念念不忘。
姜云渺怎么样？
沈辞川沉思了一会，“你很好。”
被发了好人卡？
姜云渺被这三个字堵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饶是她处理过这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低着头喝一口咖啡，再抬头时却发现沈辞川看着自己，目光澄澈纯净，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打击人的话。
被表白姜云渺的经验有很多，头一次给别人表白就被发了好人卡，滋味真不好受。
俩人都沉默了。在热闹的大街边他俩简直是异类，同样的引人注目的容貌，安静的坐在一起，实在不像是互相认识。
一群长相不错的大学生纷纷围上来问姜云渺要联系方式。
沈辞川一顿。坐在这么近的地方，看着她被一群陌生男人围着，说实话心里怪不好受的，跟凌绍可不一样，他能明显感受到姜云渺故意的疏远，对凌绍远不如对一个陌生人这样客气。
姜云渺当然拒绝了，她现在没心思去跟别的人说话。
他们没注意到沈辞川吗？他们当然注意到了，只是这个人不说话，看着自己面前猛然多了这么多的人也只是冷漠的看着，原本跟朋友们打赌的人心里默默的呼出一口气。
这样一个样貌出众的男人，周身蔓延出的冷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们原本就是远远的打姜云渺的主意，于是打赌过来看看，跟这位漂亮的美女说了这么久的话，对面的男人都无动于衷。
他们之间不认识。
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在这个遍地都是美女的城市，还能见到如此有特色的东方面孔，如果能争取到成为自己的女朋友，带出去都是很有面子的。
可惜这位大美女拒绝了。
有的人还在努力争取，却见姜云渺微微一笑，指着对面的男人，“我在跟他表白，你们确定还要站在这里听下去吗？”
几人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那个冷漠的男人，更惊讶于姜云渺所说的话。
表白？跟这个冷漠的男人？
男孩子们都怀疑这是姜云渺拒绝他们的话术，随意的拉了一个陌生男人堵他们的话。
这幅怀疑的样子被姜云渺看了个彻底，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对面的沈辞川，“你知道你刚刚给我发了张好人卡吗？”
他们之间用不着拿英语交谈，一串流利的中文，旁边站着的几个人都听不懂，呆呆地看着他们交谈。
沈辞川这时候也提出了疑问，“好人卡？”
这很显然又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就是拒绝别人的一种话术，完整的那句话是，你很好，但是我们不合适。”姜云渺耐心地跟他解释，再看沈辞川听到解释后那张冷漠的脸一瞬间闪过的愣然。
他现在懂了姜云渺一脸无奈表情的意思，抿了抿嘴，“我，并不是拒绝。”
姜云渺眉头一挑，那意思竟是让沈辞川继续说。旁边这群人听也听不懂，干站着看着两人僵持，只见那男人说了句什么，大美女嫣然一笑，灿烂极了。
抬头看着他们，说出一串流利的英语，“真不好意思，再见。”
说完，就站起来跟沈辞川一起走了，连眼角都不给他们留一个。
另外一边，故意走开的俩人正坐在咖啡厅聊天。
出这个主意的当然是顾窈，这时候也有点后怕，“你说姜姜会生气吗？这次也太明显了。”
沈明姝笑了笑，“我觉得这几天他们之间相处的也挺好的。不过那个姓凌的怎么回事，老缠着云渺姐干嘛？”
她并不知道这几个人之间复杂的关系，凭着自己的多年来学会的暗中观察，从几个人之间的相处琢磨出一点蛛丝马迹。但是当着卡拉的面肯定不能这样八卦，私底下一旦被顾窈引起话题说着说着也就忘记了，好不容易瞅到这么一个时间，她就试探性的问了问。
顾窈立马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追姜姜没追上，又服从家里跟卡拉订婚。已经算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还想纠缠姜姜。”
沈明姝嗤了一声，果然跟自己猜想的也差不多，“可是看卡拉的样子也不是很喜欢那个姓凌的。”
商业联姻哪里都有，沈明姝不由得感叹一声，也有些心疼卡拉现在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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