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情愿，期中考还是如约而至。
九门课，从周一开始考，一直考到周三才结束。
考完的第二天，刚好轮到陈萍萍值日擦黑板，上一门课是化学课，化学老师是个大高个，板书直接写到了黑板最上面，她踮起脚尖也擦不到。
她努力跳了跳，却只能擦到只言片语。
“我来。”梅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从她手中取走黑板擦。
“哦，好。”她松了口气，退到一旁。
这时，数学课代表抱着一沓试卷走过来，朝讲台下的同学大声说道：“来来来，数学试卷已经改完了，老师让我发下去，大家来讲台上认领一下自己的试卷。”
同学A：“这么快啊？前天才考完，今天就发试卷了？数学老师改卷简直神速啊！”
同学B：“数学阅卷简单，语文和政史地这几门才是最慢的。”
物理课代表也前后脚跟着进来，“这是物理试卷，大家来领一下啊。”
周宁努力挤进人群，翻找自己的试卷，“萍萍，我看到你的了！”
陈萍萍自觉考得会很差，连忙交代道：“不准念出来！”
“行行行，给你。”周宁装模作样地闭上半只眼，“我可一眼都没看啊！”
“萍萍，这是你的物理试卷。”陆瑶嘿嘿笑道，“我就轻轻瞟了那么一眼。”
周宁又从一众试卷中翻出了梅杨的，“梅杨，你的，我靠，数学满分啊！”
陆瑶也刚好翻到梅杨的试卷，看了一眼分数，惊叹道：“物理也是满分！”
“谢谢。”梅杨接过试卷，脸上波澜不惊，只是笑着对陈萍萍说，“黑板擦好了，我们先下去。”
“哦，好。”
坐下后，梅杨说：“我看看你的试卷。”
“别看了吧......”陈萍萍一脸心虚，“真的很差......”
“没事。”
她只好交出一张数学试卷给梅杨，梅杨反复看了看，笑道：“数学48分，不错啊，比我想象中考得好。”
“啊？”她一脸惊诧。
梅杨又问：“物理呢？”
“更差。”她撇撇嘴，“33分。”
“试卷给我看看。”
她把试卷递给梅杨，不好意思再看他的表情，一脸羞愧地趴在桌子上，恨不得钻进地洞里。
梅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让她转过头去听他说话。
“怎么了？”
梅杨语气温柔地安慰道：“考试成绩并不能代表什么。”
“可是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她心里更难受了，“你每天花那么多时间在我身上，结果我还是考这么差。”
梅杨解释道：“我每天督促你学习，并不是要你一定要考多好，我看重的不是短期的成绩。”
“那是什么？”
“你的基础太差，你能考成这样，老实说我已经很满意了，高中比初中本来就更难。”梅杨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这才过去半个学期，我们还有三年的时间去学习，去追赶，我的目标，不是把你从0分一下子拔到90分，100分，而是让我们努力试试看，物化生能不能提到每科60分，语数外能不能提到每科80分，这样算起来，一共也有420分了，那到时候我们也能拥有更多的选择权。”
听完梅杨的话，她心中的石头瞬间落了地，“原来是这样，那我有信心多了。”
“一点一点进步就好，不用着急，也不用在意每一次考试的分数，这都说明不了什么，最后那场考试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说人生是场马拉松，那高考就是一场长跑，长跑拼的不是瞬间的爆发力，而是持久性的耐力。”
“好！谢谢你梅杨，我现在心里好受多了。”
看她展露笑颜，梅杨又补充了一句：“况且，我们不是还是底牌吗？底牌在，我们就多一分底气。”
“嗯嗯！”
这时，周宁哭丧着脸走下来，坐到座位上大哭道：“考试的时候我就有预感，果然考砸了。”
陈萍萍忍不住戳了戳周宁的背，问道：“考了多少？”
周宁转过身回答：“数学只考了88。”
陈萍萍忍不住调侃，“分数挺高的呀，而且还吉利。”
“吉利个鬼啊！”周宁怒了，“差两分及格！”
“那我告诉你我考了多少，你会不会开心点？”
“多少？”
因为梅杨的肯定，陈萍萍对分数变得十分坦荡，脱口而出道：“48。”
周宁哭得更伤心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没天理啊！”
“怎么了？”陈萍萍这下彻底搞不明白了，明显她才是最差的那个，“为什么还哭？”
周宁嚎叫道：“你个艺术生都考了这么多，我才比你多一点点。”
“......”
“陆瑶，你数学考了多少？”周宁又问坐她前排的陆瑶，企图再找点安慰。
“119。”陆瑶笑靥如花，“可惜了，要是再多一分就上120了。”
“好了，打住，再说就显得烦了，我再也不打听你们的成绩了。”周宁脑回路瞬间转移，“咦？我突然很好奇，这次年级第一，会是梅杨还是崔迪？梅杨分这么高，两门满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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