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
顾宁也不惊讶在这里看到风老，毕竟风老也是小芳菲的老师，来这里看看也是正常。
他笑笑地打了个招呼：“风老。”
“这我家丫头的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说也让老头我安心些。”
风老有些担忧地看着床上寡瘦的小姑娘。
顾宁愣了下，他家的小丫头？
这论血缘也是田家的，论亲近，这丫头当初也是林家捡回去的。
这就算是风老的徒弟，也不至于说是风家的吧。
他再看看风枫和小芳菲，他顿觉不好。
这不会真的被风枫这小子撬了墙角吧。
“小宁？”
风林看着人晃神，看着人沉默，不由得着急了几分。
莫不是这小姑娘的病不好了？
“哦，不好意思啊风老，我昨晚接了几台手术，有些休息不好。”
“是这样的，小芳菲的体温已经稳定了，但是一定要看好她了，她一次的生病就可能会引起她脑部血块的移动，导致她的视觉神经可能会被再次压迫了。”
顾宁很严肃认真地板着脸说。
视觉神经被压迫？
风林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小姑娘有这个毛病。
这不是会有随时失明的危险吗？
他心里不太好受。
这小姑娘才九岁，人生还有那么长，失去了一双眼睛还怎么生活。
“没有办法根治吗？”
顾宁面色也凝重得很，人的大脑本就太过复杂，稍稍有点毛病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当然消除血块最好的办法就是手术取出血块。
但是这个手术难度太大，就是他做也只有百分之四五十的成功率。
“暂时还没有，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进行手术。”
顾宁也只能这么回答风老。
芳菲看着房间里面色都特别严肃的三人，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了。
“老师，其实我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好好注意，这眼睛我还也能留一段时间的。”
风枫撇了撇嘴，“就你这样的算是好好注意吗？”
“我可是在你的办公室里待了一个星期的人，那么多的工作量是你一个小姑娘吃得消的吗？”
“师兄！”
芳菲看着老师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连忙喊道。
她接着赶紧宽慰着风老：“老师，您别听师兄说的话，他那是对风氏的业务不太熟悉才会那么辛苦的，我的能力您清楚的，这么点儿事还难不倒我的。”
风林心里的歉疚越发的深了。
是他太执着于风氏了。
这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但也不过只是个死物而已，哪里比得上孩子们的生活更重要呢？
是他太古板太固执了。
“老师，我真的很喜欢做这个的，也不是很累的，而且我发烧也不是因为这个的。”
芳菲看得清楚老师对她的歉疚。
可是这是她选的路，她无论如何也会走完的。
而且是她该感激风家的，感激老师和师兄的。
她这个眼睛说不准哪一天就不行了，这个就跟个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定哪天就会爆炸。
她只是希望在她有限的时光里，能完成她所有的愿望。
能帮老师守着风氏，能给妈妈最好的衣食无忧的生活，能完成她的人生所有的价值。
这就够了。
她看得很开，也不忍心旁人为她伤心半分。
风林的胳膊被那只还有些肉乎乎的小手扒拉着，心也软乎乎的。
这是他认准了的小徒弟，他如何忍心让她如此的劳累。
“我先让白叶回去，你这个小姑娘就呆在医院休养好了再回去，回去以后老头子和你约法三章，否则就别回去了。”
风林故意板着脸，作出一副严肃刻板的样儿。
但是心里早就软成了一滩水。
心再硬的人对上这么个软绵绵的可人疼的小姑娘，也会软得不行的吧。
芳菲忙着点头，还好还好，老师没有彻底让她不要回去了。
其实她似乎明白她这两次莫名其妙的毫无预兆的高烧和工作和学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大约是和那个人有关吧。
想起那个人，她的心就疼，脑袋疼，全身都疼。
也会莫名地晕倒，然后就是莫名地高烧。
她的体质是差，但也不至于一点儿征兆都没有的晕倒。
唯一可能的是就是那个人的突然出现，把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打乱了。
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儿好。
不然再多几次，她可能真的要永久失明了。
顾宁站在旁边，压根就插不进去话。
他也安静地听着，可是越听越惊讶。
前些时就奇怪着，也不知道小芳菲有什么需要风枫帮忙的，好像还事关风氏。
现在风老爷子还有风枫说的话，倒是解开了他心里谜团，只是让他太过吃惊了。
九岁的小姑娘就成了风氏现在的当家人？
风家不是向来最重血脉传承的吗？
当初风老收了小芳菲为徒都是大跌眼镜，现在竟然把风氏都交给了她，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要是让外人知道现在风氏的当家人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恐怕风氏的股价都稳不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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