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密室，三十余岁的女子，遭受与大师兄同等待遇。在言语的引诱下，非常干脆的把自己知晓的事情，一五一十吐露。
王白，王府第一任真正意义上的幕僚，每一代宁王对此人信任有加。甚至能够把军政大权，全权委托出去，且从不生疑。
不是没有人质疑过，但凡是提出问题的人，全部被宁王亲手解决。
刘鹰是开山大弟子，三十五年前收入门下，之后陆陆续续又收下十二个弟子，号称王府十三太保。
“太保。”
这两个字很有意思，能划分出五种不同的解释。
一，职官名，多为恩宠所加的头衔，并无实职。二，庙祝、巫师。三，绿林人物的尊称。四，仆役尊称。五，不良少年。
王府十三太保，基本把太保囊括的含义，挨个干了一遍。
他们师兄姐弟妹，乃是第一幕僚的弟子，恩宠有加不过份。又是炼煞士，算得上是民间传说中的巫师。
而且，干的是造反的买卖，说是绿林人物没错。一帮人固然是王白名义上的徒弟，其实跟仆人并无太大不同。
再者，坏事没少干，不是不良少是啥？
十三个人，多数是去赚钱。
宁王几十万士兵，人吃马嚼的甭说每年，每个月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以王府的财政，其实几十年前就有点撑不住。
如若不然，王白不会收徒弟，专门帮自己干一些脏活累活，顺便掠夺浮财。
近些年，北方一些知名匪盗，全是他们师兄弟伪装。
偶尔，还得袭杀一下炼煞士。
有些异人或许在炼煞界属于穷逼，可兑换成凡人财富，比一些地主老财还要富裕。
至于为何只有十三人？
不是所有人，一出门便能抱个大腿，找一座靠山。绘符、炼丹、炼器如吃饭喝水，赚钱赚到手抽筋。
每培养一位炼煞士，耗费的财力固然不算多，可也不算少。
姓王的只能培养十三个弟子门人，再多的话撑不住，自身的财富不支持。
事实上，对方走的一步棋，走的很正确。花费全身家当，十几年如一日的教导，如今回报他的是源源不断的钱财。
据二人说，宁王准备扩军百万，一口气冲烂整个食月国，鲸吞天下。
结果，半路杀出的草原人，让他们栽了个跟头，不得不先打上一场。
按照王白的分析，应该是皇帝的手笔，跟蛮子们私下里不知做了什么交易，才让来去如风，掠夺一笔粮草、钱财的草原人，选择正面跟王府军队硬磕。
“四春城是粮仓，绝对不能出乱子。一旦城池失陷，宁王夺得天下的机会，足足要减少两成。往大了说，三成四成也有可能。可惜，朝廷大军让反贼们拖住了脚步，要不然早出兵北伐喽。”
宁王怕是做梦都没想到，会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给朝廷找了个大麻烦，朝廷转眼也给他找了个大麻烦，双方属实卧龙凤雏。
“王白，服丹境。”
贺曌摸着下巴，琢磨着该如何埋伏一手，除去后患。
没了炼煞士的宁王，要是抵挡不住草原人，或者食月国内战，导致大乱，让旁人捡便宜咋办？
关他屁事！
何况，草原人真的敢来吗？
无论任何朝代，蛮子只敢劫掠，从未占据一方，扎根生存。
打来打去，依然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成为新的皇帝。
草原人真要是想取而代之，统治大片疆域，不再游牧。信不信北方大地上，一百多位服丹境的坊主，能一巴掌把他们全给拍死？
李氏父子看着沉思中的人影，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扰乱对方思绪。
“开门。”
“卡卡卡......”
厚重的石门打开，他一头钻了进去，准备收割一下，刘鹰接下来的情报。
“想好了吗？”
“想好了。”
对方毫不犹豫选择卖掉师父，虽然王白有授艺之恩，但他二十年如一日，帮助恩师掠财，算是还了情。
至少，此人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姓王的乃是服丹境，我跟了他二十年，从未见过其出手。可以肯定是，此燎精通五行煞气法术，风、雷、阴、阳也略有涉及，但不精。
下等法器有很多，每次执行任务，劫掠浮财，方能分发下来。一旦完成，回归王府后，又会被一一收回。
我见过最好的法器，当属一套五行石牌。对了，高师弟、王师妹他们二人前来四春城时，各自手持一块。”
接下来，刘鹰说了许多情报，法术、关系网、保命手段，以及可能隐藏的后手等等。
“说完了？”
“完了。”
“没有保留？”
“对天发誓，绝无保留。”
“砰！”
回应刘大师兄的是，一只砸碎脑袋的铁拳。
“那你就没用了呀，留着你干嘛？”
他老贺走南闯北，一向不守信用的。
“轰——”
摘下手铐，打开石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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