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画，大黑鱼顿时哑然。
灵宝神象眼角涌现一抹笑意，目光中充满了欣赏的味道。
也不多言，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黑牢山。
呱！
重回到外界，脚步刚刚停落，大黑鱼便只觉后颈传来一阵剧痛。
“死爬虫！你又作甚？”
大黑鱼很是憋屈。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到如此憋屈了。
偏偏这死爬虫杀又杀不得，让他无可奈何。
“帝……血……一斤……”
抱月金蟾道。
这是大黑鱼的承诺，从黑牢山出来后便先给上一斤帝血，剩下两斤待找到那株长生药再谈。
“好！给你！但记住……只能喝一斤！多一滴，本帝便将你的皮扒了，再将你酿成蛤蟆干！”
在这个问题上，大黑鱼并没有失言，解开颈部筋脉的封锁。
“呱！”
抱月金蟾仿佛嗅到了新鲜帝血的味道，对着大黑鱼的后颈便是一口咬下，贪婪地吸食起来。
“继续前行吧，渔帝或许已经到了冥海的另一端。”
古夜祭出封天瓶。
困在黑牢山这么多天，封天瓶和渔帝的感应又微弱了几分，但大体的方向并没有变化。
“嗯。”
灵宝神象点了点头，一步迈出，身躯瞬时拔高，重新化作那尊顶天立地的庞然大物。
古夜和大黑鱼如此前一般落座在象背上，现在又多了个抱月金蟾。
“咕！”
见到灵宝神象的变化，抱月金蟾一对蛙眼瞪得溜圆，仿佛到这时才发觉这是一位至尊，顿时满眼的懊悔，好似选择错了‘勒索’的对象，开始嫌弃大黑鱼的帝血。
下一刻，它便跳了下去，扑向象背，咧口咬去。
砰！
结果，灵宝神象只是一缕至尊气息散发出来，便将抱月金蟾弹飞了出去。
“哈！娘的！还敢嫌弃本帝！”
大黑鱼见状哈哈大笑。
抱月金蟾一怒，返身扑到大黑鱼的面门上，与之撕扯起来。
这样的一幕，古夜已见怪不怪。
他在一旁坐了下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座朦胧的黑牢山。
不知为何，他总想搞清楚那位黑牢山之主的身份，留下一画开天的人到底是谁？
此外，那幽深的山洞里，到底存在着些什么？
“或许有一天还会回到这里，届时一定要弄清楚一切！”
古夜暗自想道。
紧接着，他朝抱月金蟾说道：“帝血你也已经得到了一部分，此前在黑牢山多有不便，现在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望你如实答来。”
“呱！”
抱月金蟾如是回应了一声，和大黑鱼的争斗也因此进入了暂停。
“你困在黑牢山一百二十万年，是如何存活下来的？你原先藏身的那口山洞是否便是真正的黑牢，里面存在着什么东西？”
古夜问道。
“山洞……深处……不知……我……躲在……通道……靠……石乳……存活……”
抱月金蟾回道。
“你也未曾到过山洞深处么？”
古夜大失所望，原以为能从抱月金蟾的口中窥见那座黑牢的冰山一角，现在看来是没有可能了。
不过，他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继续问道：“下一个问题，你说你来自九幽，九幽里面到底有什么？”
“九幽……鬼域……很多……”
抱月金蟾道。
“鬼域……此前黄泉守护兽一族的邙祖倒是说过，九幽乃是众鬼之域，封印了天地初开诞生的诸鬼，莫非它们还没死尽？”
大黑鱼也插进话来。
抱月金蟾没有搭理他。
古夜笑了笑，“这也是我想问的。”
抱月金蟾这才回道：“鬼……有神……无形……化生……”
“化生？”
古夜眉头一蹙。
佛言：天下有情之物，分作四生类，胎生、卵生、湿生、化生。
胎生、卵生，皆有父母，阴阳相合而生。
湿生亦有父母，有阴无阳，乃阴冷潮湿之有情造物。
唯独化生，最为特殊，无有父母，无关阴阳。
传有天人，一截骨指、一副膝盖、乃至一缕发丝，便可再造一人，此便为化生。
九天十地，几乎找不到化生的生灵种族。
如灵宝神象这般孕育后代的方式，已是极为特殊。
古夜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九幽的众鬼亦能繁衍，并且是以化生这种方式繁衍的？”
“不错……”
抱月金蟾道：“九幽……分……各大……鬼域……皆……为……绝地……出入……不得……我……家……便是……其一”
“那你又是如何出来的？那株长生不死药又是如何进入你的地盘的？”
古夜又问。
“冥海……潮汐……回灌……九幽……鬼域……将……开……”
抱月金蟾解释道。
“冥海潮汐……”
古夜沉吟起来。
这听起来倒挺像人间的界海潮汐。
每隔一段时间，人间界海便会迎来一场界海潮汐，打破一些冥冥中的桎梏，遮蔽天机，防止神界窥探，界海边荒的一些收割者便会借机归来，涂炭生灵。
冥海潮汐，好似也有着类似的效果。
“既然每次冥海潮汐，九幽鬼域都会开启，为何不见九幽众鬼逃出来？”
古夜问出了另一个疑点。
“冥海……潮汐……亿年一……轮……鬼域……只开……一瞬……”
抱月金蟾回道。
“这么说来，每次冥海潮汐逃出来的鬼，数量都不会多，而且这冥海凶险广大，它们也未必能脱离冥海。”
古夜微微颔首。
亿年一轮的冥海潮汐，他的担忧似乎是多余的。
“距离你从九幽逃出来不过一百二十万年，距离亿载岁月何其久远，我们现在去不是白忙活一场？”
大黑鱼质问。
“还有……别的……方法……偷渡……进去……我……便……是……偷渡……出来的……”
抱月金蟾给了一个看白痴的眼神，“那株……长生……药……也能……无视……鬼域……壁垒……”
“长生药可以自由出入九幽鬼域么？”
古夜想起了大羿之妻姮娥窃取的那株长生药。
相传，那株长生药便是忽然间出现在女娲神域的禁地之中，布置在禁地的各种防御神禁符文都没有起到效果。
由此可见，这些长生药的确神通广大，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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