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此时，清河，夜晚。
“那个胖子就是凌云飞……”
“我的天呐……他跟恐怖份子似的。”
“就是啊，一栋楼，说炸就炸了。”
“还好警察遣散了商场的人，否则这一炸还不知道出多少人命呢。”
“他们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就是，还有灵怪，那些灵怪也可怕得很……”
“我真的担心，哪天一个不注意，就被他们跟掐蚂蚁一般掐死。”
凌云飞在街上胡乱地晃着，耳边尽是窃窃私语。
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现在他成了全清河最知名的人物。
十阶的听力加持，他能听清楚周围所有的窃窃私语。
畏惧，厌恶……
曾经和善的老百姓们，压抑着的声音，化作无数鞭子，抽在他心坎上。
自己只是想帮一把灵怪而已……
出发点是好的，把事情办坏了的他，一路承受着负面议论。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清河大桥桥西头的位置。
他没住在天机阁宿舍，而是自己在这里买了套小套二，独居。
回家吗？
他甩了甩脑袋，朝着小区大门口走了去。
走着走着，他又停下了脚步。
烟，没了……
他苦笑着，又晃进了小区旁的便利店。
“老凌！”
便利店小老板那精神得不行的声音，有着强烈的感染力。
将他从低落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老婆！快把儿子带出来！”
老板激动得蹦跶：“老凌来买烟了！快快快！”
“哎，来了来了。”
妇人抱着孩童，从内屋钻出，三人仿佛看猴一般，看得凌云飞浑身难受。
“胖叔叔~！”
小孩挣脱母亲的怀抱，小跑到凌云飞身旁，转着圈地打量着他。
“胖叔叔胖叔叔，你好威风呀~！”
凌云飞哭笑不得，看向了小老板：“老板，这……”
“胖叔叔，我爸爸说你是英雄~！”
“像……像……”
小孩突然张开双手，仿佛拥抱天空，一双稚嫩的眸子，闪烁着天真无邪的光芒：“像奥特曼那样厉害的英雄~！”
“英雄……吗？”
凌云飞大为触动。
“嗯，英雄~！”
小孩摆起了奥特曼发射光波的姿势：“biubiubiu~！打坏人~！biubiubiubiu~！打坏人~！”
凌云飞咧嘴一笑，捂着胸口连连后退，而后跌坐在地。
“啊……坏人被小英雄打败啦~！”
“嘿嘿嘿嘿……”
小孩憨笑着，跑向了他，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凌！接着！”
小老板从货架上取了一包凌云飞平时抽的烟，丢向了他：“干得漂亮！那金毛，一看就不像好人。”
“你们……”
一路被窃窃私语拷打的凌云飞，快要崩碎的道心，突然就坚硬了起来。
“天机无穷，唯道当先……”
他低声念着，捏紧了拳头。
“我辈弟子，义不容辞！”
天下事大不过一个道字，自己没做错，问心无愧！
他拆开了烟，熟练地叼起一根，而后竖起一根手指，指尖，迸发出火焰。
“哇~！”
小孩一脸艳羡：“胖叔叔可以教教我吗？”
“教你？”
凌云飞摸着小孩的头：“这可是很苦很苦才能学会的哟。”
“我才不怕呢！”小孩胸膛一挺：“我是连苦瓜都敢吃的勇敢小朋友！”
凌云飞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心情舒缓了许多。
他站起身来，拿出手机准备付钱。
小老板却一把遮住付款码：“诶，老凌，今天算我请你的，明天你再付钱。”
“这算是工钱，以后小区的安危，可就交给你了。”
老板娘打趣道。
“放心，交给我。”
凌云飞一拍胸口，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老板和老板娘也跟着大笑。
笑了片刻后，老板搓起了手：“老凌，我这个儿子，真的能学你的本事吗？”
“这个事有些复杂……”
凌云飞尴尬道：“绝大多数人资质平庸，即便有资质也有可能不适合我的功法……”
眼看着小老板神色失落下来，他终究于心不忍，道：“明天送去天机阁测试一下资质吧，说不定能学呢。”
“这……”
小老板还有些犹豫。
凌云飞从道袍里拿出一张烫金名片：“拿着我的名片去，就说是我介绍的，他们会好好给你们测的。”
“嗯！”
小老板欢喜不已，从柜台里冲了出来，一把将儿子捞起，抱在怀里：“咱们现在就去！”
“哎，我老公就这样，说风就是雨的……”
为防凌云飞反悔，老板娘也跑了出来，拉住凌云飞衣袖，吧啦吧啦一顿闲聊。
凌云飞一脸尴尬地听她说着。
片刻后。
砰！
一声爆响，自门外响起。
停在便利店外路边的面包车，被一个从天而降，长着蝙蝠翅膀的人，一脚踩成铁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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