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之下，两个人影出现在铺满石子的道路上，随着走动，影子越来越长，直至被另一个路灯照到了反方向。
“阳哥，你怎么知道他们需要低后坐力的坦克炮？”聂小倩问道。
“我猜的。”
“猜的？”
“对啊，他们来了之后，就宣称正在研制一款轻型坦克，但是这种坦克肯定不能走M551的老路，火力必须得强，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安装L7坦克炮。”
“但是L7坦克炮都是安装在三四十吨的坦克上的，如果要安装到二十吨的坦克上，就必须要降低后坐力，他们目前正在为这个发愁？”聂小倩说道。
“对，所以知道咱们有降低后坐力的设计，就彻底认同了咱们的提议。”
“那我们有吗？”
“你觉得呢？”
聂小倩停住了脚步，认真地看着秦阳：“你在忽悠美国人？可是这合同还没有正式签署啊！他们要是知道你忽悠他们，合同肯定得废了啊！”
“我怎么是忽悠他们呢？咱们只要用一夜的功夫，把设计方案搞出来就行，不就是改装个更高效率的炮口止退器嘛，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就别送我回去了，你赶紧去设计吧。”聂小倩着急了。
“没事，设计是小事，送你回去是大事，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不安全。”秦阳说道。
聂小倩的心中涌起一股甜蜜，阳哥虽然是军工天才，但是和那些只知道钻研武器的人不同，他还很关心人，尤其是关心自己。
其实厂里很安全，她自己一个人回去也行，但是秦阳这种关心，让她在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不舍：“阳哥，要不我不回去了。”
“不回去？那你要干嘛？”
“我和你一起去办公室。”聂小倩说道：“我给你帮忙打下手，都说你很厉害，我今天就亲眼看看你这个军工天才是怎么工作的。”
“你确定？”
聂小倩点头，不知道为何，她的心跳开始莫名其妙地加速起来。
“好。”
于是，两人转头进了办公室。
秦阳已经是副厂长了，有专门的办公室，不过他并不常在这里，毕竟他的任务很多，也到处跑。
“你这办公室有些简陋啊。”看着里面的陈设，聂小倩皱起来了眉头：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一个书柜、一个折叠床。
“嗯，是有些简陋。”秦阳说道：“主要是我也不怎么在这里办公，咱们就凑合凑合吧，你坐椅子，我站着就行。”
总共只有一把椅子，聂小倩又怎么能鸠占鹊巢，她摇了摇头：“不，我坐在折叠床上，把床推到桌子前面就行，我正好也能看着你。”
秦阳点头，很快推过了床：“好了，你要是累了，就在床上睡会儿。”
“睡？我不累，接下来我们工作吧，你要我做什么？”
“高效炮口制退器的项目书，历史、原理、功能等等，先写上几万字，资料在这里。”秦阳说着，从书柜上开始拿书了，在聂小倩的旁边越摞越高。
“好。”聂小倩没有推辞，方北公司是锻炼人才的地方，她以前也曾经赶过各种文件，早就轻车熟路了，一定要把这份文件做得漂亮一些！
她打开第一本，对着目录寻找相关内容，就在她埋头工作的时候，对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她抬起头来，好奇地望向对面，看到秦阳面前的那个东西。
长方形，八开纸大小，厚度和档案盒差不多，整体呈黑色，下面有一个个凸起，那是键盘，此时，秦阳的手就在上面不停地敲打着，行云流水一般。
“阳哥，这是什么？”聂小倩好奇起来。
“电脑啊，你没见过？”
电脑？在聂小倩的印象中，电脑应该是机柜那种大家伙啊！上面的显示器就和电视机一样，眼前的这个和大号档案盒一样的东西，居然是电脑？
“你要不要来试试？”秦阳说道。
“我？会不会给你捣乱了？”
“没事，以后咱们方北公司肯定也要配电脑的，你以后肯定得学电脑，现在就先了解一下。”秦阳说着，直接把电脑转了过去。
聂小倩满脸兴奋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电脑：下面是键盘，上面有一块小小的屏幕，那里闪烁着字符，在屏幕的左边，还有一个带着纸条的东西，貌似是打印机。
整个电脑的左上角，印着ESPON的英文字母，聂小倩对这个熟悉：“爱普生的电脑？”
“是的，爱普生HX-20，世界上第一台笔记本电脑。”秦阳说道：“虽然有些简陋，但是凑合着用吧。”
对这个简陋的东西，秦阳也很是无语，但是没办法，这已经是能买到的最合适的装备了。
大洋彼岸，MITS Altair 8800套件在1975年就成了发烧友手的挚爱，Apple II在1977年勉强击败了Radio Shack TRS-80进入市场，但是，公认的第一台个人电脑是IBM5150，发售的时间就是81年，还得过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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