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家竟然是鲛人！？”我始终无法相信，“那现在，她女儿就是这个鲛女该怎么办？”
“这个鲛女已经没有办法复活了，在放在养尸地里也只能让她成为一只恶鬼，只能毁了，”张疯子道。
“毁了，那老太婆不得跟我们拼命呐，”而且现在张疯子的仓皇戒还在她手上。
“拼命倒是小问题，只是她执念太重，那一百二十个鬼婴的怨灵必须得由她亲自超度才能得以往生，棘手的是这个，”落樱在一旁有些头疼。
“我看，那老太婆没那么容易妥协，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现在也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尝试了。
“嗯，”张疯子点了点头，拿出了拿只装鬼的梵音葫芦，指做道诀在葫芦口绕着两圈，一道金光环绕着鲛女将她收入了葫芦里，
“走吧，去找那老太婆，”
魁魑解决了，虎门镇的夜也开始有了生机，这一次我们走在夜色中，在没有瘴气弥漫，也没有鬼魅横行。街道上开起了小吃街，人慢慢多了起来。
离璟越穿一身古装走在我身边，街上的人像是看不见他一样，我正奇怪呢，有一个小孩儿匆匆的向着我们跑来，眼看就要撞上离璟越了，可离璟越却丝毫不闪躲，那个小孩儿就这么直直的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了！
然而这一切，除了我，好像并没有任何人看见。
这下我终于明白了，离璟越怎么说也算是鬼，很多人是看不见摸不着他的。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捏了捏他牵着我的手，嗯……是实的。
老太婆的那家娃娃店现在已经关门了，我们站在店外原本想敲门进去的，结果离璟越一挥手，直接把人家店门给甩飞了！
幸好这儿没什么人，这么大的动静也没人注意。
店门被强行打开，我以为老太婆起码会惊慌一点儿，没想到她十分冷静的坐在专柜里，手里擦拭这一个娃娃的脑袋，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她也在擦娃娃，结果那娃娃的头就转过来盯着我。
毛骨悚然！
“来了？”刚进门，老太婆头也不回的问了声。
“哼，深居险海，为何要上岸危害人类？”张疯子冷笑一声，对于老太婆的神算并没有丝毫吃惊。
“危害？哈哈哈，”老太婆丢下手里的娃娃脑袋，拄着身旁的那根矛，向着我们走过来，
“多么冠冕堂皇的话呀，人，不过就是一种披着一张好看的皮的畜生罢了，”
这一次她看见离璟越在没有了半分畏惧，也不在像之前那般恭敬，看来，她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我不由得扫视了一圈娃娃店，那些鬼婴娃娃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呆在属于自己的柜子里，看似安静的外表下，实则藏着一只蠢蠢欲动的怨灵。
随着她的走进，我看见，她的脸上正在慢慢长出鱼鳞一样的东西，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弥漫开来。
“你女儿已经死了，就是算你集齐几百上千个鬼婴也无济于事的！”落樱劝阻道，
“生死有命，这是更古不变的法则，换做你们鲛人也是一样的！”
“生死有命？什么是命？命是你们这些人类用来掩盖自己罪恶的东西！她本来是一只生活在深海的小鲛女，就因为在浅滩被渔夫看见就该被活活折磨致死？那好啊，死在我手上的这些婴孩也是他们的命，你们何必来找我？”老太婆说着，一颗颗眼泪流出来变作珍珠掉落在地上。
鲛人之泪，化而为珠。
这下换做我们语塞了，她说的没错，生死有命这种事情，都是借口。
“你女儿的魂魄在哪儿？”沉默半晌，张疯子开口问道。
“不知道，她说她要去报仇，我就放任她去了呗，”
“她去找杀她的那个渔夫去了？”我问。
“是，”
“只要你答应我们，把这一百二十个鬼婴超度了，我们就可以把你女儿找回来，给她一个来生。如果她要是当真杀了人，就只能如阎罗地狱！”落樱道。
“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去做她该做的事情，你们要找就自己去找，等你们把自己许诺的事情办到了，你们想要的我才会给你们。人，我无法相信，”老太婆低下头，矮小的身影落寞又孤独。
“好，我们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在这人期间，不要在想着复活你女儿而去再伤害其他人，”我应道。
“……你们走吧，”
说罢，老太婆转身进里屋去了，但在我们出门之前，她留下了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法则，都在袒护坏人，”
我不由得愣了下，这句话，好像，并没有什么错。
“你怎么了？”离璟越看我没有动，问道。
“你听见，她说的那句话了嘛？”我反问。
“嗯，”离璟越点了点头。
“事情我们还没有亲自去验证，真相如何还未可知，”落樱在一旁道，
“她说她女儿实在浅滩上遇见那个渔夫的，这今天我们暗中调查的时候了解到，在虎门镇外就有海，我想，去那儿附近就可以找到了，”
“嗯，”我点了点头。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她女儿的鬼魂都还在，说明才走没多久，那个渔夫还活着，而且鲛人的鬼魂，和人的不一样，在陆地，她没什么本事，。只要我们去打听一下，最近有什么人家里不干净就知道了，”张疯子道。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出发，”落樱提议。
“嗯，”我没说什么，他们说完后，我拉着离璟越就回去了。
刚刚老太婆落泪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
“她一直都在暗中助我们杀魁魑，”走在路上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离璟越忽然开口道。
“嗯？”
“这一切，背地里都是她在魁魑面前游说，你们才能那么顺利假扮神女，魁魑把她女儿的鲛珠拿走了，她没办法复活，所以她也在借我们的手杀魁魑，”
“嗯，”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比我们还激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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