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竹和秦明两人的情况，比江阳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在问及叶心竹和秦明两人最初是如何变成这样的时候，殷清素迟疑片刻，叹息一声，这才讲起了道天宫出事的来龙去脉。
“开始的时候，我们一直以为神魔三重天便是东荒大陆修仙者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了。”
周围一群人纷纷点头，听到殷清素开始讲述，都屏气凝神，神色间透着复杂与懊恼。
雪玲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阳身上，倒是虬凤时不时的也会看上江阳一眼，目光莫名，让江阳有些奇怪，倒也没放在心上，毕竟道爷这次装了波大的，整个道天宫看他的目光都是如此。
至于殷清素的话，江阳也不由点头表示理解。
别说是道天宫这些罗浮行走，就是道宗那些长老宗主，以前还都以为大乘期就是东荒大陆的顶尖了，苦苦追寻升仙路。
没想到升仙路不是大乘期就能走的，上面还有神魔三重天，甚至还有个御境。
想到枯木尊者御境的强大，江阳就不由的有些咋舌。
御境上面还有没有别的？
真如挤牙膏一样慢慢挤出来，东荒大陆的修仙者还没成仙，就能全疯了。
“后来呢，是什么让你们发现神魔三重天上面还有御境的，难道是修炼到了神魔三重天之后，隐隐有所感觉，御境是什么，天道？”
江阳的问题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齐齐看向殷清素。
这里面只有殷清素是神魔三重天的巅峰境界，其他人都还要差上很多。
虬凤嘟囔一声道：“我没有这种感觉，御境也不是我发现的。”
殷清素笑着解释说道：“御境，其实并不是一种境界，同样是神魔三重天。”
“什么？”江阳愣了一下，诧异的问道：“可是枯木尊者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确实让人难以抗衡，甚至几个神魔三重天都不是他的对手，包括你这个三重天巅峰。”
“的确如此。”殷清素点头，接着说道：“不过御境确实不是另外一个境界，而是对于力量的一种更深层次的理解，从这方面来讲，神魔三重天，的确是东荒大陆最顶尖的境界了。”
“对力量的深层次理解。”江阳心中一动，想起了他和仙人之间的区别。
也许神魔三重天和御境之间的区别，也是如此。
殷清素接着解释道：“到了神魔三重天巅峰境界，就能够感受到天地间那种包罗万象的力量之间的转换，而御境，便是能掌握这种变换的一个能力。”
江阳忽然想起，枯木尊者所施展出来的力量，的确也是神魔三重天的范畴，只不过他所施展出来的力量，都近乎混沌，没有任何属性可言，可又包含了所有的属性。
当然，魔神殿的修炼功法，让枯木尊者的力量看上去更加贴近于邪恶属性的。
等等，包罗万象？
江阳的目光猛地向着殷清素看去，吓了虬凤和雪玲珑等人一跳。
殷清素苦笑，说道：“你想到了？”
“不知道对不对，你们把御境的力量，错认成了仙法？”
“没错！”
殷清素点头，说道：“我们以为，神魔三重天之上便是仙人，只是苦于东荒大陆没有升仙路，所以才将希望寄托于天机仙人的位果碎片之中。”
所以出了事之后，才会引起上面那些扭曲仙人的游离意志注意，导致了更多的人受到了污染。
苏辰等人，就是这样误以为通过扭曲的献祭力量，能够得到仙法，甚至飞升成仙？
大狱中，苏辰一脸茫然，时而懊恼，时而悲愤，花里胡哨好不热闹。
“后来呢，天机仙人的位果碎片是什么样的，你们是怎么……研究的？”江阳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殷清素回忆了片刻，说道：“当时的秦明师兄和叶心竹师姐，是道天宫最强大的两个人，他们的境界都在我之上，所以最先接触天机仙人的位果碎片，后来……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我也不知道他们接触位果碎片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从未提起过，只是让我们不要在碰。”
“那你们为什么还会受到影响？”江阳愣了一下。
如果两人受到了影响，阻断了位果碎片和其他罗浮行走之间的接触，道天宫不会成为这样子。
江阳能够感受得到，强大如殷清素的身体中，也有游离的苍生怨垢力量。
只不过这种力量还太过弱小，虽然顽固，却也能被她们的力量所压制。
时间一久，苏辰的下场以及秦明和叶心竹的下场其中之一，便是殷清素的人所要面对的两种情况。
“已经来不及了。”殷清素叹息一声，环顾四周，说道：“我们低估了天机仙人位果碎片的强大程度，虽然只是一个碎片，其强大的污染却能够连道天宫整体都能侵蚀，所以只要还在道天宫内，我们就别无选择。”
也就是说，这些人在用自己的生命守护道天宫，或者说……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来保护道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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