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的突破很顺利。
不过半个时辰，他就突破到了神力中期。
白峰来到曹流面前，单膝跪倒：“香主今日之恩，白峰愿以性命相报。”
“如今你已突破，正好补我的缺，负责五条胡同的安宁。即日赴任，不得有误。”
“是。”
……
同样时间。
曹流下值回家，并没有因为接任香主而发生任何改变。
真要说，反而是变闲了。
尤其在他将自己原本的差事交给白峰，这个香主就成了事实上的吉祥物，只要负责收银子就好。
曹流自认不是一个上进心很强的，不需要给黑虎帮高层树立一个“勤政”的形象。
有这时间，多练一门武学不好么。
小院里。
曹流双腿盘坐，面前有一盆暗红的粘稠状物，是弹指神通配合的“洗指药方”。
穆芸已经替他熬制了足够的分量，随时可以取用。
曹流端正上身，默念心法，调匀呼吸。
“意守丹田，丹田衍息，气随心走，意以导气……”
这弹指神通的修炼，本是以丹田之气打通手指的经脉，并将一部分气血运送五指，锻炼指间的气力。
对常人而言，手指的经脉开发不包括在神力阶段的修行里。
因此，弹指神通在某种意义上是锻体法门的一种延伸。
如果按部就班，只靠着意守丹田，至少要五年以上的功夫才能完成“意以导气”。
至于真正让手指得到淬炼，最起码还得花五年苦工。
曹流眼下倒是可以省去这个过程。
一来，他体内的元罡事实上也是一种“气”，而且还是丹田之气的进阶版。
二来，他可以内视经脉、气血的走向，能以最快速度，完成手指经脉的贯通。
两个时辰后。
曹流的中指衍生出第一缕气机，他没有急着进行下一步，而是将手指插到洗指膏里。
很快，有如万千虫豸同时撕咬的痛感传来。
这洗指膏的药方，本就是以诸多的毒虫，毒药杂糅而成。
有赖于毒性相生相灭，最终只保留了对肌肉的刺激作用。
曹流指间的游丝在不停的剧痛中壮大，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
当游丝增加到十六条时，原本暗红的药膏已经变得鲜红，让人分不清里面究竟是药还是血。
穆芸早早守着，及时将新端来一盆膏药。
她柳眉皱起，捂住鼻子，抱怨道：“曹流，你怎么总是带回来些奇怪的法门。这洗指膏是如此，还有那金钟药浴也不遑多让。”
“嗯？”曹流愣了一下，很快惊喜问道：“金钟罩的药液，你也捣鼓出来了？”
穆芸白了他一眼，有些自得：“金钟罩乃是佛门武学，我母亲生前信佛，自然跟着学了点僧医。这金钟药浴虽然残缺了一点，但奈何不了我。”
说话间，五只白鹅也闻声凑了过来。
它们经过这段时间的改善伙食，一个个的毛发变得更加油亮，体型也愈发壮硕起来。
尤其是大师父。
它足足比其他白鹅大了一圈，隐隐像是一只鹅王。
大师父望见曹流，忽然双翼展开，鹅翅稍弯，形成了一个半圆弧度，像是握紧的拳头。
它嘿咻一下径直朝着曹流打来。
曹流显然早有准备，空出的一只手随意掠过，握住一条鹅腿将整只鹅倒过来。
他有些无语：“我客气点叫你一句大师父，但你实际上才是我的徒弟。怎么，学到了一式鹤形拳就想要欺师灭祖了？”
大师父被抓在手里，也丝毫不认输。
它转过半边脑袋，竟然像人一样发出了冷哼。
其余四只白鹅似乎得到感召，齐齐发出一句：“哼！”
穆芸看得无比惊奇，一脸不可思议。
在她的印象里，白鹅明明只会发出“嘎嘎”的怪叫，哪里还会其他的音节。
这五只白鹅难道是成精了？
曹流倒是心里门清儿。
他可是给每只大鹅都喂过一勺雪蛇唾沫的，虽然珍贵程度不及“玉涎液”，但毕竟是货真价值的异兽产物，可以启发灵智。
曹流本来有意让五只大鹅看家护院，如今也算初见成效。
五只白鹅已经学会了打拳的动作。
假以时日，从他这院子里走出五只功夫白鹅，似乎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随手将大师父放下，曹流将余下四指淬炼过洗指膏，孕养出游丝，就结束了今日的练习。
……
接下来半个月。
曹流成功掌握天斧腿，正式踏足第三层“转乾坤”。
他的弹指神通也达到“收气”之境，能够在近身十米的范围内，将元罡短暂剥离到铜板上，作为对敌的暗器。
这无疑大大加强了曹流的本钱。
与此同时，他不断炼化墨老祖赠予的三瓶“玉涎液”，并且消耗了其中半瓶，完成了左臂的元罡淬炼。
只要再依次将右臂、左腿，右腿完成元罡淬炼，就能顺理成章提升到元罡中期。
照这么看，三瓶玉涎液供应他突破到元罡中期应该问题不大。
曹流突破后还未与元罡境交过手，真要遇上，不免会生出几分忐忑。
因此，他索性不去庸人自扰。
元罡境？爱谁谁！
他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修成了元罡的神力圆满罢了。
……
又过一日。
曹流例行到长乐坊巡视，正好有一位精英拱手上前。
曹流记得他。
这人名叫马贵，是当初给他送手札的那位马管事的侄子。
曹流接任了香主之位，豹堂调走一位精英，鹤堂方面在征得曹流同意后，就选了马管事的侄儿前来效命。
归根结底，还是鹤堂的地位不高，给不出太多的油水
堂堂管事的侄儿，还得为谋求一份差事，动用当初马管事结下的善缘。
曹流倒是无所谓。
对他来说，黑虎帮大部分是陌生人，唯有鹤堂之人相对熟悉。
大家都是弱势，彼此抱团取暖，还能省去许多背地里的腌臜。
马贵恭敬一礼：“香主，蛇堂的余冷来访。”
“余冷？”
曹流眉头皱起，不知道这位蛇堂的天才何故来找他。
“人在哪？”
“属下将他暂时请到里屋。”
“行吧，我与他也算是神交许久，姑且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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