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姬子的账我还记着呢。对了，我回家了，你可得好好照顾染染，否则过完年拿你是问！”
“林姐照顾我还差不多。”季鹤归轻笑。
“哼，总之……先再见，正月有空再聚。”温子叶挥了挥手，路边一辆低调的白色别克商务车静静地停在冷风中，等候着。
温子叶两手空空，在即将走到商务车跟前时，白色的车门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豪华内饰。
小手扶上车框，温子叶蓦然回首，笑着对林染和季鹤归挥了挥手：“明年见。”
二人面面相觑，目送那辆车消失在街角，注视着它汇入茫茫车流。
回到林染的家，如今没了温子叶，一时之间居然有些冷清。两人站在玄关，拍了拍身上细细的落雪。
将外套挂好，屋内的暖气让有些低迷的情绪略微好转起来。
“唔嗯~”季鹤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往柔软的沙发上一躺，陷下一块，有点摆烂的意味。
“没想到又快要冬至了。”林染迈着轻轻的步伐，走到季鹤归的身侧，缓缓坐下。沙发很长，足够容纳四人并坐，两人之间却很近，不够一手之隔。
季鹤归感受到身旁微微的坠落感，身体僵了僵，却并没有太大动作。
“嗯，是……是啊。”
窗外细雪翻飞，透过白蒙蒙的一片，可以看见城市的街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屋内是一片寂静，似乎只有彼此的呼吸。
“今年总算是可以回家过一个好年了。”林染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如今的你可不是以前那个连工作都找不到的落魄人咯。”季鹤归似乎被林染勾起回忆。
“所以……你可是我的大恩人。”林染侧过头，几缕乌发在灯光下清晰可见，落在少年的肩头。
“害，没你我也做不到现在这样啊。”季鹤归下意识躲开视线，挠挠头。
林染看着季鹤归这不经逗的模样，掩着唇忍俊不禁。
“对了林姐，元旦节的前瞻直播准备好了吗？”季鹤归轻咳了一声。
林染盯着少年的侧颜，轻叹一口气，直起身子，道：“嗯，《女武神的餐桌》就差最后两集的制作收尾了。”
“OK，真是一个好年啊。”
“你这样真不怕天打雷劈呀？”林染用一只手撑起光洁的下巴，风衣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截被内衫包裹着的皓腕。
“什么话？这叫什么话？《女武神的餐桌》多甜呀！我这叫一刀一糖计划！”
“还得是你，那掺了小刀子的糖也叫糖啊，真担心哪天你出门给人打死。”林染长叹一口气。
“乐，我要是被打死了，林姐你也跑不掉！米哈悠的执行总裁！”季鹤归哼哼。
“那也比你这个罪魁祸首好点。”
季鹤归双臂环胸，挤眉弄眼道：“那说不准，咱们一个公司老大一个公司老二，到时候被人报复，说不定以后葬一块呢，还分先后……”
“好啊～”
略微清冽的嗓音很清晰，令客厅里一寂，吊顶灯洒落下暖黄的光，披在两人的身上。
季鹤归下意识朝林染望去，她仍旧保持那个姿势，视线似乎从始至终都在他身上不曾离开。
少年的骤然回首让两人视线相撞，令季鹤归的内心狠狠一颤。
乌黑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因为姿势垂落下些许，发丝在灯光下无比鲜明。光影打在她的睫毛上，底下是一双勾人夺魄的眼。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因为温子叶不在，林染眼中似乎比平常多了几分侵略性。
“咳，天有点黑了，我……”
“吃过晚饭吧。”林染收敛眸光，缓缓起身，“我去做饭，冬天夜长，吃完饭早点回家。”
季鹤归坐在沙发上，望着林染那纤细的背影，一时无言。
厨房里很快传出的动静，透过磨砂的玻璃门，季鹤归望着那忙碌的身影，狠狠地揪了几把自己的碎发。
林染很好，可他内心一直是拿她当挚交好友，亦师亦友。
在梦境世界里，他和林染相处的时间仅仅只有一个暑假，但她帮了“季鹤归”许多，也开导了“季鹤归”许多，因此他才会了解林染的过去。
才会想着在悲剧开始之前，去找林染来帮助自己。
如今一晃就将近两年。
起初他对林染的印象还是梦境世界里的“林老师”，随着相处，慢慢地变成了口中亲切的姐姐，时至今日，虽然仍旧习惯性的喊着林染叫林姐，可心中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然平等。
客厅中有些静默，季鹤归站起身，窗外飞雪茫茫，他缓缓走到厨房的磨砂玻璃门前，透过磨砂门看她。
这是感情吗？什么感情？爱情？友情？亲情？
两个人中间仅仅相隔不到数米，却被一道薄薄的门扉断绝。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现在他完全可以走过去，推开门，陪她一起做饭，帮她系围裙，帮切菜……
那是何等的良辰美景，他呼吸急促了些，伸出去手颤了颤。
他脑海里闪过莫灵君的身影，那明明已经是过去，甚至根本没有在一起过的遐想，为什么还会左右他的思绪？
明明眼前才是真实！
最终，季鹤归还是没有踏出那一步，等林染端着两个炒菜出来时，却发现季鹤归并没有在刷视频或者玩游戏，只是在发呆。
“怎么了？”
“没……没事。”他有些心不在焉。
林染自己解开围裙收好，擦了擦手，略感疑惑。
没有了温子叶这个话匣子，只有林染和季鹤归，这一顿饭下来居然有些局促。
转眼就到了元旦，这天碰巧是周日，省去了季鹤归还要特地去请假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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