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沈星夜声音微颤，眼中冷意未消，依旧透着那股能将人冰封的寒意。
可那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冰冷表象，却被叶初雪这句话打乱得七零八落。
叶初雪轻笑，那笑声里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故事里都是这么演的。” 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的调侃。
“因为爱一个人，要让对方放下自己，便选择这种决绝的方式。虐心剧情虐到观众哭的稀里哗啦。”
叶初雪都没有想到，自己也成为了一个虐心女主角。
“沈星夜，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很不好。” 叶初雪轻声说着，那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她微微抬起眼眸，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心疼，亦有几分看破一切的清醒。
说罢，她缓缓站了起来，慢慢地走近沈星夜。
沈星夜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未动分毫。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内心并非如表面这般平静。
他的眼神中依旧透着寒意，可那深处却似藏着无尽的挣扎与矛盾。
叶初雪终于走到了沈星夜的跟前，她停住脚步，抬起头。
目光直直地对上沈星夜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若是你眼中的悲伤少一分，我就真信你并不爱我。”
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字字清晰，每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沈星夜那看似平静的心底，激起一圈圈涟漪。
此时的她，眼神中透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清明，仿佛能看穿沈星夜所有的伪装与掩饰。
可在那清明之下，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哀伤。
哪有给人家放狠话，放到自己眼中含泪。
又哪有说决绝的话语，说到自己身体发颤的。
若是叶初雪自己恨一个人，报复到了，那定然是会十分得瑟的。
定会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猖狂肆意地宣泄着内心的畅快。
哪会像沈星夜这般，明明狠话狠话撂下了，却又处处透着掩饰不住的孤寂和悲伤。
“叶初雪......” 沈星夜的声音颤抖着，那声音里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那如鲠在喉的情绪给哽住了。
指尖嵌入掌心，不知所觉。
“不是说要让我选择吗？不是说想验证我对你的爱吗？”
“不是想拉着我一起下地狱吗？你在做什么？”
叶初雪轻声说道，眼中带着微微的涩然。
“你想让我恨你，你想帮我做决定......”
因为那样的决定，不管怎么选择，都会是痛苦的。
“沈星夜，我不是傻子。”
叶初雪轻轻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泪意。
爱意若是假的，自己不会感觉不到的。
叶初雪那长睫垂落，眼中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滑落了下来。
她轻轻的伸出手，那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又透着一股坚定决绝。
她缓缓地抱住了眼前男人的腰，将自己的脸颊轻轻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感受着他的体温，聆听着他那并不平稳的心跳声。
“沈星夜，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叶初雪的声音微微哽咽着。
她知道他的孤寂，她也知道他的绝望。
一个原本纯澈、善良的人，要硬生生地让自己成为一个刽子手，必定是深入骨髓的痛楚。
将自己纯净的灵魂一点点撕裂，把善良的本心狠狠碾碎，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沈星夜，我很抱歉，我知道，我们好像真的没有未来......”
叶初雪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奈。
她的眼眸中满是泪水，模糊了视线。
曾经系统就警告过她，他们不会有未来。
沈星夜无法背弃魔域。
叶初雪也无法看着仙山覆灭。
她们的立场便注定了一切。
这段时间短暂的相处，却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短暂而璀璨。
她无法渡他成仙，也无法让他放弃屠戮仙山。
一切似乎都是徒劳。
无法两全的结局......
彼时的红烛摇曳，喜服鲜艳，如梦幻的泡影，美丽却易碎。
飞蛾扑火一般的婚礼。
“但是，沈星夜......”
“便是注定要分开，也不要用这样的方式......”
她的话语在这寂静得有些压抑的空间里缓缓回荡。
即便是假的，伤人的话语一出，也是会难过的。
沈星夜原本冷厉的模样，此时已经抑制不住溢出的悲伤。
他那向来清冷平静的眼眸，此刻眼尾是湿红的，仿佛被一层淡淡的绯色轻纱笼罩着，眉目间氤氲着水色。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却又被那如鲠在喉的情绪给哽住了，只能任由那悲伤在心底肆意蔓延。
沈星夜猛地伸出双臂，以一种近乎急切到失控的速度把叶初雪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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