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公现在怎么样了？
舒童耳边响起张震柯的话，拿起手中的饼干发呆。
“他，他好像感染了。”舒童声音越来越小，鼻尖一阵酸意。
不像上次车祸，她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现在她完全不知道张震柯的情况。
“啊？”郝子言拎着箱子站立看着她，眼底掠过担心。
“确定了吗？有没有视频见过他？”
“他说晚点视频。”舒童抬眸望着他，满眼忧伤。
郝子言转身把箱子放在靠门的地方，说道：“先不要担心，在家安心带孩子，我出去一趟。”
说完，郝子言拿起箱子往外面走去。
“等下，你把早餐吃了。”舒童从砂锅里面盛一碗虾仁粥，盘子下用保鲜膜盖着一盘青菜，她也一并端出去放在餐桌上。
最后从平底锅拿出一份鸡蛋饼。
“嗯。”郝子言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餐，径直走向餐桌。
舒童紧跟着坐在他对面。
郝子言头发有些凌乱，头顶漩涡的地方被压的竖起来，只看到他三五口就吃了半碗。
“呲。”舒童看着看着就笑了：“你是不是没洗脸？”
“啊？”郝子言满嘴巴都是粥，抬头看看她，点点头。
“嗯。”
“眼屎都还在。呵呵。”说完从旁边抽出两张抽纸递给他。
“嫌弃了？”郝子言把嘴里的粥咽下去说道。
“......”
“谢谢你。”舒童沉默片刻说道，眼底有些湿。
“......甭给我哭，省的说我又欺负你。”郝子言一仰头把最后的几口粥喝掉。
“......”舒童往上眨眼睛，努力把泪花憋回去。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以前可是高高在上的霸道总裁，优雅王子，现在变得这么接地气，还贫嘴。
郝子言边吃边和舒童聊着网上的信息。
“一会我出去再买点吃的放家里冰箱，万一我过年不在，你去那边拿。”
说着把鸡蛋饼塞嘴里，“记得和你们家小老公说一句，他可会吃醋的。”
......
说完郝子言拿着箱子再一次出去。
看来这次疫情严重，朋友传回的消息也确定W市的疫情严重，郝子言沉默不语，重新回到车上。
他准备再去采购一些食物，日用品。
本来准备过年回家的，这下他开始犹豫。
如果真像网上报道的那样，郝子言大概率要留在C市。
放不下呀，他自己清楚知道，对舒童放不下。
......
舒童听到关门的声音，拿起桌面上的手机。
小老公.....
......
我们家的怎么是小老公了？
“我还挺想我们家小老公的。”
嘟嘟嘟。
“小老公，不对，老公，你怎么样了？”
“你叫我啥？”张震柯的声音传来。
“老公啊。”舒童坐在椅子上，身体往后靠着，手指无聊的扣着旁边的椅背。
脑海里确实刚才说的三个字：小老公。
“我......小......嘛？”张震柯对着手机吭一声。
这是她能听的吗？是这个时候该说的话吗？
“......你好点没？我想看看你。”舒童说道。
“看我什么？大不大？”张震柯往枕头上挪一挪，低声说道。
“讨厌，快点。”听起来他应该没有太糟糕，舒童急了。
嘟嘟，手机被挂断，很快视频打过来。
只看到手机镜头里，张震柯用手指左右梳一下头发，脸上戴着一个厚厚的白色口罩，只露出眼睛部分，眼眶有些深陷。
舒童急忙坐直上身，两只脚紧紧踩在地板上。
一只手把手机放桌面，另一只手不经意间从眼睑下滑过。
张震柯努力让自己不咳嗽，抬手朝舒童摆摆手，手臂上的输液管出现在镜头里。
“宝贝。”
“老公......你怎么了？”舒童说着，嘴巴紧紧抿住，眼眶雾气覆盖，豆子般的泪珠从眼眶滚下来。
她用手背擦过脸颊。
“就发烧，不太严重，三天后好转就可以转到轻症病房。”张震柯手背放额头上，又拿下来，手背针头处有少许回血。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舒童用纸擦一下鼻涕，用力眨一下眼睛。
“早点告诉你，你还不哭死。”张震柯哼笑声从口罩中传出。
“妈妈呢？爸爸和小妹还好吗？”
张震柯挪动一下腰，继续说：“爸爸和小妹在家，妈妈已经在轻症病房了，估计一周可以出院，到时候去新房隔离。”
“也好，这样爸爸和小妹安全一点。”
“你呢？”舒童接着问。
“还没定，看医院安排吧。”张震柯把口罩往上扶一下说道。
“我想你了。”舒童右手托着下巴，注视着手机屏幕。
“想睡我是吧？咳咳......”张震柯眉头皱一下又松开。
“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舒童托下巴的手放下，腰背打直，睨着他。
只看到镜头中的男人眼角眯着，口罩下一定嘴巴咧成一朵花。
“家里吃的都买了吗？口罩，药呢？”
“嗯，贝贝在这里，郝总出去买的。”舒童说着把手机举起来，刚好让他看到念念和贝贝在客厅玩。
张震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算有表情也看不清楚。
“他让我告诉你，不要让你吃醋。”舒童说着撇撇嘴。
“你以后就不能离开我视线半步！”张震柯牙齿中挤出几个字。
“回去收拾你！”他挑挑眉，眼神里透露出浓浓的酸意。
舒童就这么听着他说的狠话，心底却心疼的要命。
“嗯。”
“咳咳......咳咳。”张震柯忍不住连续咳嗽起来，手机镜头来回晃动。
“宝贝，我想休息一下，你在家和儿子好好的。”
“嗯。”舒童看着手机屏幕上晃动的人影，泪花又溢满眼眶。
“你先挂电话。”舒童用纸巾捏一下鼻涕。
“真是个小哭包。”张震柯朝她摆摆手说道。
嘟嘟嘟......手机被挂断。
舒童的泪也跟着淌下来，她抬眼望着天花板，平复片刻，转身走向洗手间。
冬天的水好凉啊，扑在脸上，担心和忧虑也愈发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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