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晶。”
玮玖权很平淡地说出了这个词，只不过在说完的一瞬间，他便感觉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样。
不知为何，鲲身上的气势慢慢散发。来自传说阶的压力，压得玮玖权有些喘不过气起来。
“你说什么？”
玮玖权皱着眉头，强行支撑起自己。
“我说鲸晶，灵兽鲸鱼的灵晶。”
鲲的表情异常难看，传说阶的气息散发开来，整个大竞技场的人都受到了压迫，反倒是那些普通民众什么事都没有。
“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
“那你可知道想要灵晶，灵兽会如何？”
玮玖权微微一顿，但还是说道，“会死掉。”
“那你既然知道灵兽会死掉，为何还要他的灵晶？”
“我要用来救人。”
“救人？”
“准确来说是复活一个人，所有的材料都已经备齐，现在只差能够承载灵魂的鲸晶了。”
玮玖权拿出长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老树人默默缩在一边，没有说话，好像这件事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
“为了复活一个人，你就需要灵晶？”
“是的。”
“为了一条生命，就要牺牲另一条生命？这就是你们人类的做法吗？！”
此话一出，玮玖权顿感不妙，抬头一看，只见鲲的身体开始膨胀起来，而且体型还越来越大。
“什...什么？”
短暂的变换之后，鲲现出了原形。
一头比大竞技场还要大的鲸鱼。
鲸鱼静静漂浮在空中，巨大的尾巴扇出强劲的风，吹折了鲸岛上的树木。
但鲸鱼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身体越来越大，遮蔽了整个天空，鲸岛上瞬间暗了下来。
黑暗持续着，不知过了多久，鲲好像停止了变化。
玮玖权远远望过去，根本看不到鲲的边界，仿佛一直以来整个天空都只是幻象一般，真正的天空，其实就是鲲。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这是玮玖权第一时间想到的东西。
在现世流传的记载里，确实有这样一种神兽。
“小子，你想要鲸晶？是吗？”
恢宏的声音传来，敲打着玮玖权的心脏。
玮玖权忍不住浑身颤抖，面对来自传说阶的压迫，他竟然有些扛不住了。
他没想到，鲲竟然就是现世记载的那个鲲，而也正是自己想要寻找的灵兽鲸鱼。
想要鲸晶，就必须将鲲击杀，然后才能取得。
只是面对这样的敌人，他又怎么能击败？
一晃眼，玮玖权眼前变回了明亮。
依旧是那个大竞技场，观众们仍旧在喧闹着，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子，跟我过来，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也不等玮玖权答复，鲲直接将玮玖权带离了大竞技场。
随后大竞技场上空出现了四块令牌。
“还剩下四个岛主，你们继续。”
大竞技场上的护罩消失了，那些等待了许久的修者们一拥而上，开始争夺这四块刚出现的令牌。
玮玖权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鲲坐在了最上方。
一把椅子出现在玮玖权身后，鲲一伸手，“坐。”
玮玖权痴痴地坐下了，他还没能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鲲也没有打扰他，静静等待着。
过了好久好久，玮玖权才艰难开口。
“刚才我看到的是幻象吗？”
“不是，不过只有你能看见。”
“那是你吗？”玮玖权又问道。
“是我。”
随后，房间内又是一片安静，只能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的欢闹声，是那些修者在争抢岛主的令牌。
“在你继续问下去之前，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玮玖权默默点头，还是没能从刚才那里缓过来。
说实话，即便是见到神明，玮玖权也从来没有如此过。
“你和海神大人是什么关系？”
鲲直接开门见山，也不周折一下。
玮玖权愣了愣，“你知道？”
鲲点点头，“这是乱域群岛，乱域群岛本就是我先祖死后形成的岛屿，我在这里，能掌控一切。”
看来是真的了，那个传说，整个岛屿都是鲸鱼所化。
“严格来说，应该算是朋友。”
“朋友？”
鲲有些惊奇，一个圣阶人类修者，是怎样与海神交朋友的。
“你的本体是鲸，那么也就是说你是归海神管的吧。”
“海神大人是我们所有海洋生物的信仰，你觉得呢？”
玮玖权忽然想到，如果让苍蓝出面，说不定就能拿到鲸晶。
然而鲲好似看透了玮玖权的想法，说道。
“我刚才就说过，为了一条生命而去牺牲另一条生命，值得么？难道被牺牲的那条生命就不是生命？”
玮玖权沉默了，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想过。
如果为了复活玲棂，鲲死了，玲棂知道后又会怎么想？
虽然自己能背负一切，但并不代表玲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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