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戚楚眼睛通红，眼泪从脸上划下，语气更是充满了不相信：“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这里，这里不是幻境吗？”
女生似乎懂了什么，她费力地伸手抚上戚楚的脸，可是她的手上也满是血迹，不可避免地蹭到了戚楚的脸上。
她似乎在刻意掩着自己的痛苦，她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对戚楚说：“对，你要记住，你现在在超神级副本，我就只是一个幻境。你应该这么做。”
这话已经让戚楚更加确定自己怀中的，是晚晚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晚晚会出现在超神级副本里面，他此时脑海中只充斥着一件事情——他杀了晚晚。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戚楚，你再抱抱我好不好？”女生看着戚楚，说道。
此时的戚楚，说不出不好两个字来，他上前抱住女生，却还是避开了女生受伤之处。
“对不起，晚晚，对不起。”戚楚哭着说：“我没有认出你，我还，我还亲手，亲手……”
“对不起！对不起！”
戚楚一声一声地说着，已然陷入深深的愧疚。
他怀中的女生似乎已经坚持不住了，眼睛不住地往下合，却还是打着精神，和戚楚说着最后几句话。
“戚楚，没事的，我只是一个幻境。你没有错，你应该怎么做。”
“接下来，你要一直往下面走，通过超神级副本，然后回到现实。”
“你也知道，现实中的晚晚是有心脏病的，总归是活不久的，在哪儿都一样啊。”
戚楚摇着头，已经说不出话了。
那一匕首，是冲着要害去的，女生已经坚持不了多久，她终是合上了眼，再无一丝生气。
戚楚此刻陷入了彻底的绝望。
“不！！晚晚！！你醒醒！醒醒啊！”
戚楚紧紧抱住已经闭上眼睛的女生，他歇斯底里，却无人给他任何一点回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戚楚声音也低了，小小的空间又回归了寂静。戚楚抱着已经没有了生息的女生，眼睛里面也没有生气。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具失去了信念的木偶，绝望的气息似乎凝成实质，将他牢牢的包裹着。
“晚晚……”
戚楚双目无神地说：“我陪你留在这里好不好？我不出去了，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你那么欢脱的一个人，肯定是不愿意冷冷清清地呆在这儿的，我也舍不得。我就，就在这儿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了。”
话语落下之后，戚楚将女生重新好好地放在手术台上，然后趴在手术台旁边，眼睛慢慢闭上。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无数的黑雾从女生周围弥漫出来，然后紧紧地缠绕在戚楚身上，将戚楚裹成了一个蝉蛹，再也逃脱不得。
手术台上的女生也变了样子，变成了之前攻击戚楚的怪物……
“嘭！”
陶瓷的水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最后四分五裂。
晚晚看着地上的碎片，脸上的神情惊疑不定。她一手扶着身边的桌子，一手抚在自己的胸口处，刚刚喝水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突然一阵刺痛，让她拿不稳被子，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刚刚的那种感觉，像极了以前她发病时候的感觉，可是又好像哪里有些不同，晚晚分辨不出来。
她只知道，进入系统之后，她就像成为了一个正常人，根本不用再受病痛之苦。可是现在突然又出现了这种感觉，只叫她非常不安。
现在没有离开系统，不会是心脏病复发。
晚晚思来想去，最后能想到却还是只有戚楚。
她以前一直不相信心灵感应这回事，可是心里面的那种刺痛和恍惚感迟迟没能消散，让晚晚还是忍不住往这个方向想。她此刻也真的希望这回事是真的，这样，戚楚至少也能听到自己的话。
“戚楚，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不能食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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