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亨达毕业了。
许运财的大儿子。
毕业之后也没去实习过的那家公司上班，也不去招聘会，也不投简历，在家窝着。
程妮子（许运财的大老婆）很着急，许运财更着急。
交流过几次，许亨达的意思是休息一段时间。
许运财有心想让他跟着王印华跑一跑学一学，许亨达看不上。
觉得他爹的产业太LOW，以前是挖煤的，很LOW，现在换成开店的，也没见上什么档次。
许运财给他钱，让他自己去创业，他也不去，说是不会。这一点上倒是有自知之明。
眼瞅着他天天窝在沙发上蜷着身子跟个蛆一样，许运财没招，求助于王印华。
王印华本来就半秃的头顶，经过这几个月的折腾，快要全秃了。
真没想到会这么累。
以前跟何金宝合作的时候，看他没什么像样的组织架构，一个店一个店开起来，都是何金宝一个人在操持，他就觉得开店这种事情应该难度不大。
结果换了他来做，差点累死。
跑装修、跑道具、跑货品……
什么都要亲力亲为！
这还是有锦程公司协助，把营销、人员等事情包圆的情况下，要是全压他自己肩膀上，早就撂挑子了。
有时候熬到凌晨还没法睡觉，他也会想，做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总感觉做的事情全是没啥技术含量的，纯粹就是耗时间精力。
许运财跟他说了许亨达的情况之后，他拒绝了。
“把他叫到我这边来，别说他自己不乐意，我都不乐意。
焦头烂额啊，琐碎事情太多了，他贸然钻进来，正事帮不上，我又没那么多时间带他，完全是浪费他的时间。
你儿子跟我们不一个年龄段，有代沟，就算我们说的是对的，他也未必听得进去。
要是找同龄人，或许会好一点。”
“你的意思是？”
“小方前段时间在网上闹腾得挺火的，你看了没？”
“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少上网。”
“我建议你看看。”
“行。”
许运财真按照王印华指点的，找到了那个视频，又找到了那个帖子。
细细观看了一遍，花了一天时间，甚至将网友们乱七八糟的言论也都津津有味地翻看了一通，然后又找出谢明月以前的视频一一观摩。
看完很是感慨。
如果说以前许运财给方程恩打七十分，那么现在他会给打九十分。
带着观后感再次跟王印华沟通，王印华建议道：“你觉得要是让你家孩子跟着方程恩一起做事，对他有没有帮助？”
“我看行，小方这人很稳。就是不知道他乐不乐意。”
这个他既是说许亨达，也是说方程恩。
“我给他打个电话，这家伙有一段时间没过来了，正好拉他过来聊聊。”
王印华掏出手机，还没开始拨号，来电话了，正是方程恩的！
“嘿，这是心有灵犀么！”王印华给许运财看了看手机来电提醒上的名字，按下接听键。
“喂，方总，我说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信不信？”
能听到电话里传来哈哈哈的笑声。
“你过来这边了？在哪儿呢？我们在办公室，直接过来。”
方程恩到了地方都没先联系周琳，而是先给王印华打电话，于是按照王印华说的，直接到办公室。
其实周琳办公的地方，和王印华的办公室在同一个地方，当初租房子的时候一起租的。
正好周琳也在，于是一起叫了过去。
少不了一顿寒暄，然后针对网上的事情打趣一番。
几泡茶下去，王印华说到正事，“许总家的大公子，这个月毕业了，没有方向，许总的意思，能不能跟着你历练一番？”
方程恩连忙拒绝，“许总，不是我不帮忙，我最近到处跑，我都不知道在忙什么，一周时间跑了五六个城市，要么跟人喝酒，要么约会网友，净不干正事了。
让他跟了我，别把他教坏了。要是半年前，肯定没问题，现在，还是别误人子弟了。”
许运财一点都不勉强，也没有任何不快，“那就算了。小老弟最近这么悠哉？”
“也不是悠哉，就是有点瞎折腾的感觉，铺的摊子有点大。”他简单说了一下同学聚会拉人和路上捡人的事情。
王印华抓住兴趣点了，“说到这个，我头都快炸了，手底下没有合用的人，你瞅瞅我的头发，没几根了。”
周琳在一边捂着嘴笑。
王印华抓住机会，“看你笑得这么欢，是不是跟你们方总学的？”然后转向方程恩，“干脆，你把你们周总让给我得了！”
“啊？”
“想歪了不是？我说让，是让她到我这边上班，给我做助理，或者副总，都行。”
“可别喊周总，叫我小周就行。我得听我老板的。”周琳连忙撇清。
方程恩笑笑，“她现在不就相当于你副总一样？在这边成立分公司，就是为了配合你和许总这边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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